―全世界大概只有那個人笨到不懂他的心情。
想到這裡煩躁感馬上就浮現出來。為神麼會突然想到他的事情。
「…嘖」從床上翻起身,頂著一頭亂髮的伏見微瞇著眼。雖然沒有真的睡著,但他卻時還是感覺到了些許起床的不適。
爬下床,赤著腳踩上平滑的地,冰冷的感覺立刻從腳底板傳了上來,驅散眼神中最後一點睡意。
萬裡無雲的夜空中,明月高懸襯的夜越發漆黑,月光穿透緊閉的窗戶,乳白色的光照亮了空曠的下舖。
沒神麼的畫面在伏見眼裡卻異常刺眼,凝視著空蕩蕩的床位,心裡的煩躁越發加劇。
明明早就已經習慣一個人了,為神麼如今看到無人的空位會感到如此煩躁?
—阿煩死了煩死了。
就像是嫌他不夠煩一樣,許多過往的畫面一一的現在腦海裡。遙遠的中學、同居的那段日子、很多很多往事浮上心頭。
優秀的腦帶好似要證明自己到底有多優秀一樣地飛速運轉。
然後,就像被人按住暫停、慢速撥放了那個畫面。
腦中所有的嘈雜頓時被抽離淨空,唯獨留下雙手沾滿鮮血的室長,與失去王哭泣的美咲。
『我早就已經能夠喝牛奶了,但你還是吃不了蔬菜。你不是不能吃,而是根本不想吃。從那個時候你就都沒有往前走阿。』
『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猿比谷!!!』
距離周房尊死去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美咲說過的話卻依然在耳邊沒有散去。
伏見心裡一種難言的情緒持續的發酵。他一向就不擅於處理無謂的生物性反應。
但這次似乎嚴重到他不能夠在繼續無視自己的心情了。
明白這點後,伏見很乾脆的倚靠著牆、順勢滑坐了下來。靠著牆的位置完美的避開了讓他心煩意亂的月光。
在度回到陰暗處讓他焦躁的思緒稍微平息了一點—只可惜也真的只有一點。
怎麼會沒有感覺呢。對於曾經是那樣嫉妒又讓人不甘心的傢伙。
周防尊….他對於他不是沒有尊敬。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尊先生是王者」這件事情他是認同的—當然他是絕對不會跟美咲這麼說的。
『周防尊只是放高利貸的小混混而已。』每當這麼跟八田說的時候,他都有錯覺彷彿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是在安慰面對王的力量連刀都差點抓不住的自己,好讓一切不要看起來那麼不堪嗎。
『還真是難看阿猿比谷』
仁希帶著惡意的話語忽然出現在耳畔。
伏見渾身一震。幾乎是本能的將小刀往聲音的方向扔過。毫不猶豫的快狠準並且滿懷殺意。
即使是面對最為兇惡的敵人,他也從沒這麼想要殺死過一個人。
「镪」小刀直直的沒入牆壁,而那裡空無一人。
清脆的回音在房裡回想,盯著無人的牆壁,數滴冷汗從他額頭上滑落。
…………….幻覺嗎?
「….當初應該直接去醫院殺死那傢伙的..」鬆下一口氣,滑坐回地上的伏見,小聲的這麼咕噥著。
不耐煩的咋舌,待心跳在度平復之後,他伸手抹掉額頭上的薄薄的汗珠。
太難看了。這算神麼、也太沒用了。
明明都已經死那麼久了,自己到底在怕神麼…..嘖。
『喔喔喔猿比谷你好厲害!!!』
美咲誇張的稱讚聲浮現在腦海裡,在這時候的伏見心裡只覺得心虛跟煩悶。
真的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他跟美咲,吠舞羅、青組….所有的一切都很清晰、鮮明,讓人難以忘懷。
而如今讓他尊敬卻又嫉妒的尊先生,已經死去了。
打從心底深惡痛絕得仁希也是。
不管是他覺得難以戰勝的、還是糾纏不清的人,轉眼間都消失了。
只剩下他與那人還站在相對的位置互箱瞪視。
想到這伏見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曠的房內迴盪著他沒有笑意的笑聲。空虛的聲音中有著藏不住的悽愴。
像個白癡一樣,不管是誰都跟傻子一樣呢。
不過最像傻子的果然還是、即使知道八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卻還是會忍不住認真思考他每一句話的自己吧。
笑聲嘎然而止。
伏見既生氣卻又感覺非常無力,他將腦袋用力的往後頭的牆壁一撞。
如果這一撞可以把腦海裡,美咲哭泣的畫面撞散的話就好了。
可以把那種揪心的疼痛給轉移就好了。
可以讓他的腦子不要那麼煩人就好了。
「真的………..就像是個笨蛋一樣。」單手捂著臉、伏見的語氣說是無力更像是無助。
他好氣好厭煩好無奈。
對於這樣子沒用又情不自禁的自己。
將身體蜷曲起來、頭倚著膝蓋,懷抱著身軀的少年,渾身輕顫。他的雙肩機不可見的抖動著。
細細、小小的啜泣聲在房裡迴盪著。真的很小、很小…….
不管是不耐煩的嘖、還是空洞的浮誇笑聲,都沒有這一刻的啜泣聲要來的真實。
那是伏見猿比谷僅存於這一晚的真實。
然而不管是誰卻都已經沒有機會見到了。
後記
超久沒生文的XDDD因為某幻把隨身碟弄丟了ORZ
總ˊ之就是步定時更新慢慢找手感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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