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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這裡是阿希owo///
首先恭喜學長終於醒來了~((灑花

開心的當下生出了侍從1,不要問我為何不是冰漾我也不曉的哈哈哈哈哈

這系列大概2或3就會開始陸續出現阿利、休狄、冰炎等等其他刺客owo////


那麼

正文








待騷亂平息,又在窗邊站了好一會青年才收回目光轉身追上叔父。

為什麼宅邸要雇用東洋人?而且身型很明顯不符合他們任用的標準。
片刻間腦海轉過無數種猜想,然而最終他什麼都沒問出口,只是繼續埋頭沈默的行走。
家主的意志是絕對的,不可被質疑、不容被探詢。

沉悶的氣氛擴散開來,就連懸浮的塵埃彷彿都失去了輕盈,落日餘暉越過古堡的窗在地磚上烙出一格格規矩的金印,長腿邁過、皮靴踏上滿地的火紅,一身黑的兩個人維持著不遠不近,剛好三步的間格行走在長廊上。

衣擺隨著舉步間的起落浮空飛揚,細碎的流光在布料上遊走。那是需要極近的距離才會注意到的細密刺繡,深黑色的長袍上用銀絲細細鏽著花紋,更奇特的地方在於所有圖樣全是由蜘蛛所組成。
沒有顛峰的工藝絕對刺不出如此精細的花紋,放眼整塊大陸也沒有多少匠師能夠做到,但對世代效忠於重柳一族的僕役而言,這只是最基本的功夫之一。

重柳一族,從來就不是普通的貴族而已。
作為大族他們所擁有的歷史悠久到令人嘆為觀止,歷經無數個王權、產業涵蓋數個領域,勢力遍布整塊大陸,但在平民生活的表世界裡,卻顯少有人聽聞過他們的大名。
他們是注定要隱世的黑色大族,肩負守護世界歷史的責任,格守銘刻在血液中的誓言。

他們很快就走到長廊的盡頭。停下腳步重柳的家主推開右手邊的門扉、毫不猶豫地走進陰暗的房間。
這是間閒置的客房,一打門霉味撲鼻而來,灰塵隨處可見,積最多灰的地方無疑是房間中央的壁爐,磚石的顏色完全被黑灰掩蓋。

叔父在壁爐上摸索了一會,接著喀的一聲,某種石板斷裂的清脆聲響後,隱藏在磚石下的通道褪去了偽裝。
出現在青年跟前的是往下的石階,混和著濕氣一路往黑暗延伸過去看不見盡頭,沿著螺旋璇的階梯一路向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令人有種失墜感。
彷彿要走到地心、又彷彿要下落地獄。

或許,在那裡等著他的說不定真的是地獄。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扇石門之前。歲月在岩石上槽出一道道痕跡,卻毀不盡、磨損不了雕刻在上頭的光輝榮耀。

厚重的門扉上除了古老文字之外,還有許多敘事圖,細細的將先祖的故事以及偉大的犧牲雕刻出來,然而所有故事的結局全都不是幸福快樂,而是死亡,各式各樣的慘死。
他們一族的榮耀是由敵人的鮮血、同胞的生命鑄造出來,用生命填補、修正歷史乃是他們世代的使命。

他曉得、明白、認同、並且接受,用自身的意志走入宿命的泥沼裡。

青年不發一語凝視著石門,綻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似是乖巧順從,但仔細一看那平靜又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極度的深沉。

「準備好了嗎?」

「恩。」

沒有多餘的對話了。簡短的交談過後,叔父推開了門,他在那裡接受了代表刺客的袖中劍,正式成為重柳一族在兄弟會中的代表。

那一天,他成為了一名刺客,其使命為保衛良善、捍衛自由、終結暴政。





 


他們並非擁有滔天權勢的國王或皇后,即便如此歷史依然追隨著他們的腳步。
----他們是,兄弟會的刺客。

在那之後,他開始代行家主的職責,處理起羊皮紙上的名單。

挾帶著水氣與冷意的晚風吹拂過大地。
厚重的雲層掩去星月,照拂不到月光的花草失去了鮮豔的顏色,艱難淒楚的在冷風中顫抖,綠草被吹彎了腰,順著風的軌跡一路往前,高聳的古塔屹立在盡頭。

黑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揚,缺少家徽的旗面仰賴縝密的銀邊刺繡反射微光,如果爬上去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細而實的邊線竟是由一隻隻蜘蛛所組成。

這是重柳一族設立的哨站。在上一次邊境戰役中,為了即時傳遞情報與救援盟友而設立,在過了百年荒廢後,因其地理位置成為了他連日來任務的前哨站。
這裡是南來北往的必經之地,他收到消息名單上的一名貴族近日會離開領地南下一族裡的情報網從來沒有出錯過,這次也是。
蹲伏在塔頂,青年鳥瞰著森林中冉冉升起的黑煙一動也不動,就像尊雕像,沒有呼吸失去了生息。

他在等。耐心的潛伏、歛去氣息躲藏在陰暗的角落,不斷的屏息忍耐,直到那一刻到來。

終於,第一滴雨水從雲縫間落下,消失在黑夜的帷幕之間。爾後是第二、第三.......雨水鋪天蓋地,傾俄間便澆熄了森林中的火光。

那就像是起始信號。不等貴族營地喧鬧起來,重柳青年便縱身從高塔頂一躍而下,下落的身軀從牆借力,順著捲動的氣流幾個翻身間無聲的落在樹林裡,輕巧到甚至沒有驚動飛禽。

沒有遲疑,黑色的身影進入叢林。

「艾倫、艾倫!」跛腳的大叔拖著腿,焦急的在樹林間大喊姪子的名字「別玩了!趕快出來!」

還是沒有人應聲,只有馬兒的嘶鳴以及下僕收拾行李的喧嘩聲,而這些都加劇了長者心理頭的恐慌。
他只是伯爵宅邸裡名不見經傳的卑微下人,這次伯爵南下遠行他被選上隨侍在側,有幸一睹南方大陸的景色,姪子聽聞後百般的央求想入隊一窺神秘的南方,執拗了半天最後他實在拗不過,只好偷偷將人帶上。

誰料半夜忽然下起大雨,領隊一聲令下大家開始拔營,這麼多人說走就走,要知道他可是偷偷把人帶上的,根本沒有辦法請求再多留一點時間,沒跟上隊伍他們倆迷失在森林還不是最壞的結果,要是遇到了狼群或者棕熊.......一想到野獸森寒的利爪,他就忍不住戰慄。

性命不保讓長者在也顧不上其它,爆脾氣上來扯開喉嚨大吼「該死!艾倫無論你在哪裡,現在立刻給我一」他話還沒說完,腳下忽然絆到東西,一個難看的前摔之後,來不及出口的話全都成了不堪入耳的髒話。

摀著臉大叔一邊在心裡大嘆倒霉一邊爬起來,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不長眼的東西絆倒自己「哇!」

那是一條染血的人腿,順著軀幹往上看,他瞧見了熟悉的面孔「艾倫!」

他找了許久的姪子,倒在血泊裡失去了生息,一雙棕色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睜著。眼前的畫面太過於衝擊,還來不及憤怒,陷入悲痛之中的他伸出顫抖的手,想要闔上青年的眼皮「艾倫、艾倫,怎麼會...到底是誰對你一一」後頭的話再觸及到黑色的皮靴時嘎然而止。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蒙面的青年站到了他們面前,就像從空氣中走出來似的,沒有絲毫預兆的憑空冒出來。
僵硬的抬起頭,他與那雙俯視的藍眼珠對視,瞬間整個人如墜冰窟,只需一眼他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一一那是手握生殺的人才會有的殘酷眼神。

殺手、殺死艾倫的一

隨及他感覺到頸部一熱,大量的鮮血噴濺出來,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重摔在姪子的屍首旁邊。

極度的冷酷,漠然到不似活物的湛藍眼珠。
那是他記憶中最後的畫面。





 

『他們或許被魔鬼纏上了。』
在大雨中狼狽的奔跑,士兵一邊拼命揮劍斬開惱人的荊棘一邊害怕的對神懺悔。

這一切都是從下僕的失蹤開始,其實一個下人的死活也沒什麼,但兩三個下僕一起失蹤事情就有點奇怪。
隊長先是派人出去尋找,起初是五人小隊進入周圍的樹林,然而約定的時間到了,卻一個人都沒有回來,之後他們又加派了第二隊、第三隊......直到第四隊,依然沒有人從林子裡走出來。

他們就像是被吸進去,被樹木、被黑夜、被大雨吞噬消失在世間裡。

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同伴一個個不見,隊長堅稱他們只是因為大雨迷失了方向,但在場沒幾個人相信。
留下來的人開始忍不住竊竊私語,恐慌無聲的蔓延。
第三隊跟第四隊是一起進入森林的一為了安全,可即使如此也無法改變什麼,他們還是都沒有回來。

士兵們望著黑壓壓的森林,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恐懼,連成一片的黑色在他們眼裡儼然就是地獄的入口。
大雨伴隨著閃電轟隆隆的傾盆而下,不歇的雨勢讓每個小兵瑟瑟發抖,心裡頭的那股絕望無形中又被加深了不少。

在緊繃的氣氛當中,終於傳來好消息:伯爵下令停止搜尋,直接起程。
換作是以前連夜趕路,絕對會讓他們忍不住唉上幾聲,可現在一聽到可以離開這鬼地方全部人精神都來了,要不是還有護衛的任務必須走在後頭他們肯定會衝第一個。

然而,這只是另外一場噩夢的開始。

移動並沒有變得更安全,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當他們發現墊後的夥伴消失時,心裡頭湧現的恐懼。
隊長當機立斷壓縮隊形讓大家聚在一起,呈現包圍網將伯爵乘坐的馬車牢牢圍在中心,可一點用也沒有,只要他們一轉頭一個不留神,身邊的伙伴就會一個接一個消失,黑夜使感官變得遲緩,大雨模糊了視線,腳下的荊棘阻礙他們疾行的步伐一情況非常嚴峻,但這些也同樣發生在敵人身上。

可他們的敵人卻絲毫不受影響,難不成追在後頭的是魔鬼?

前一刻他還在心底納悶、懷疑、不敢置信,後一刻猛然發現到自己所處的位置正是隊伍的末端時,割心的恐慌迫使他拼命的揮劍、往前擠,彷彿在多幾步就能夠擠進一條生路。

『他們真的被魔鬼纏上了,神啊.....』他拼命的祈禱,努力的揮劍,然而劍卻沒有順利砍進灌木叢裡。
年輕的士兵感覺到膝蓋被人一頂,整副身軀順著揮砍的力道失重的往前傾,正想要發出聲音時一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手摀住了他的嘴巴,更令人驚恐的還不止這些,等回過神來,青年才發現一把匕首老早就在前面的位子等著他自己撞上去!
一切全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躲都躲不掉,眨眼間血就已經從喉嚨噴出來,才剛感覺到痛,胸口又爆開更為激烈的痛楚。

爾後心臟停止了跳動。
『神終究沒有收到他的禱告阿.....』在混亂的思緒當中,他停止了呼吸。

整段過程一點聲音也沒有,走在前面的人並沒有發現又一位夥伴無聲的倒下了。
飄散出來的零星血味很快就被雨水沖淡,越過屍骸重柳族轉過身消失在黑夜裡,森林一下子又回歸寧靜。
一還剩七個。




 

他們已經無法再在前走了。
率領著僅存的兩名親信,領頭的騎士警戒的盯著圍繞在周遭的樹林,就怕敵人從視線的死角竄出來,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兇狠的瞪大。


扣掉伯爵後,僕役加上護衛,他領著將近五十幾個人從城堡裡風光地離開,一個晚上就死到只剩下兩個,而他們連敵人的一根頭髮都沒摸到。
他試著做出應對,改變隊形、甚至要求大家在腰間綁上繩子,但是對方總是能從容不迫的化解,他擠破頭想出來的辦法甚至連打亂敵人的步調也做不到。
實力的差距讓他渾身上下寒毛倒豎,這還不是最讓人心驚的。

消失的部下都沒有回來,這代表對方一出手就是一擊斃命.........想到這騎士忍不住篡緊了手中的劍,這是他最可靠的戰友,眼下活命的唯一希望。

「膽敢襲擊伯爵的車隊,做好領死的準備了嗎?」

他的話才剛落下,事情就發生了。
先是幾片葉子飄下來,幾秒後黑影從天而降落到了他親信的馬背上,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刺客單手撐住身體旋身一腳就把人給狠狠掃下去,馬兒被驚得嘶鳴,揚起前蹄想要把背上的人給甩下去,可還是慢了,死亡的風暴早就已經掉頭轉向杵在旁邊的人。

照理來說他們騎在馬上,應該有絕對的優勢,然而所有的優勢碰到了黑衣的殺手轉眼間都成了兵敗如山倒的劣勢。
他的親信大喊著揮劍砍向敵人,而他們的仇敵只用一把像玩具般的武器就瓦解了一切,看起來下一秒就會被斬斷的細劍擋住了長劍,然後毫不猶豫地往前滑、兵器在劇烈的摩擦中迸出火星,彼此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讓他的同夥驚的瞳孔放大、措手不及。

可他們的敵人沒有慌張,完全沒有,在長劍失去了作用後殺手一個走位,直接從正面閃成了側身,一邊動作左手的匕首沒停頓的往他持劍的手腕砍下去。

鮮血如泉水般從斷肢湧出,被他視作親信的騎士從馬背上摔下來躺在地上厲聲嚎叫,可這還不是最痛的。
下一秒捅進心窩的小刀終結了所有聲音。在看見敵人硬生生扭轉了一圈才把匕首拔出來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憤怒以及恐懼,提起劍策馬砍了過去。

黑衣的殺手沒有閃避,只是慢慢的轉身、然後抬起手,在滂沱大雨中他好像聽見了咻的一聲,有東西射中了他的坐騎,緊接著他的馬在十幾步外的距離整隻軟腿倒下去。
骨頭碎裂的聲音一下子就被淅瀝淅瀝的雨聲淹沒。騎士既疲憊又痛苦地閉上眼睛,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也沒有意義了....他身穿重鎧被馬屍壓住,全身的骨頭早就不知道斷了幾根,站起來都有困難,更別提揮劍砍殺敵人。

他放棄的等待結束,而藍眼的殺手也痛快地賜予他死亡。

抽起刀,從咽喉噴出來的鮮血濺上了他的衣物,將刃上的血跡甩去後重柳族俐落的收刀入鞘。

他邁步、走向停放在林路上的馬車,即使已經殺光所有護衛青年依然沒鬆下警戒,揚起手掌代表刺客的袖中劍在機關運作的喀擦聲中彈出來。

風雨中吸取過無數人鮮血的利刃閃爍著陰冷的寒光,死神步步進逼馬車,然而躲在車廂中的人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當他拉開車門時,淬過毒的銀針密密麻麻的迎面撲來,青年反應很快一把摔上門急速的後退,待針釘進木板的悶聲過後,他才再度拉開車門,而潛伏在影子裡的偷襲者沒有錯過時機,幾乎是在動作的片刻間出刀、刺向他的腹部

正中,噗哧一聲利刃穿透布料狠狠刺進血肉裡,正當副總管因為攻擊成功而露出欣喜的微笑時,一隻手掐上他的喉嚨。

接下來發生的事令人匪夷所思,一般人柔軟的腹部挨上如此兇狠的一刀,即使是最英勇的騎士肯定都會有幾秒鐘的停頓、甚至跪下,然而那個人沒有。

沒有後退或者倒下,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黑衣的殺手繼續向前----他甚至都能感覺到手中的小刀因為這個動作又多沒入傷口幾吋。

整個人被舉在半空,他不敢置信地死死瞪著面前的人,「阿、阿.....」越來越少的氧氣進入到氣管,難聽的掙扎聲沒有持續多久,副總管就硬生斷氣。

將手中的屍體扔到旁邊,青年從腰包中取出預先準備好的解毒藥品服下,「沒用的。」

轉過頭,他看著瑟縮在馬車一角的人冷冷的說道,「在你活埋了納不出稅金的農民時,就註定了你將死在這裡。」

聽到自己做的骯髒事竟然被人知曉的一清二楚,讓伯爵嚇得握不住手中的匕首「你是那些人聘請的殺手嗎?不論他們給你多少我出一倍、不十倍.......阿!!!!!」

袖中劍狠狠的貫穿過他的下顎,直刺進腦門,不算精壯的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顫抖,幾秒後青年唰的一聲將劍拔了出來,失去了支撐伯爵的屍身碰的一聲摔在木板上。

收起劍,走出馬車重柳的青年握住插進腹腔中的刀,一個深呼吸將利刃拔了出來,鮮血頓時將泥地浸染成黑色。
大量的失血讓他眼前瞬間黑掉,整個人踉蹌了一下,伴隨著低溫......身體沒有一處無不是在叫囂著:倒下去。

倒下去,倒下去。

『四大刺客家族之首的重柳,以從不失手的名號立於巔峰。謹記住你身上所背負的榮耀與名號,用所有的意念貫徹它、捍衛它,一如先祖所做的。』

在危難之際他想到了叔父的話語,憶起了自己的身分,回想起早就沒有退路的事實。
這是一條他所選擇的,直達地獄的不歸路。

---不能夠結束在這裡,他必須趁著雨勢夠大,還能夠幫助他掩蓋行蹤以及傷勢時,離開現場。

倚著樹幹青年扯下身上的黑布,咬牙包紮完傷口後,再度閃身鑽進樹林裡。
滂沱的雨勢依舊,今夜,還很漫長。




 

拿著從廚房那分到的熱牛奶,褚冥漾漫不經心的走在宅邸的長廊上。

在那之後,他日子過得其實沒有想像中艱難,按照第一天的情況他原以為自己會被欺負、會像老爸說的奴隸故事主角遭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可實際上都沒有發生。

總管分配的工作很合理,即使沒有完成也不會太過苛扣底下的人,頂多被抓著碎念幾個小時,隔天必須要早點起來幹活而已;雖然其他男生還是會因為身材跟種族的問題大聲嘲笑、欺負他,但也都停留在推扯,找麻煩的程度上,誇張的圍毆到是還沒發生過。

像這樣雷聲轟隆,整片天空彷彿炸裂的雨天,他睡不著甚至還能跟廚房要到一杯熱牛奶。

生活和平到像是在嘲笑他先前的戒備與警張,褚冥漾不懂,東洋人的價值擺在那哩,他跟老爸東奔西跑做生意見識也不算少,他不相信天下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到底為什麼要把他抓進古堡做傭人?

正當褚冥漾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絲絲挾帶著水氣的冷風拂過他的臉頰......等等風?為什麼會有風?所有窗戶在傍晚的時候應該都被他們關上了才對。

抬起頭找了一下,他很快就找到風口,在前面幾步的地方一扇窗大大的敞開,冷風不停的灌進來,雨水沒一會就讓通道上的紅地毯濕了好大一塊。

總管看到肯定又會碎念很久---為了不要挨罵,硬扛著冷意他往前幾步,伸出手想要將窗關上,然而褚冥漾所有的動作在下一刻完全凍結。

當他看見按上窗框的黑色手套時,他甚至忘了冷。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黑衣人在他僵住的幾秒內,翻過窗台爬了進來。

看著和自己一同站在走廊上的人,要不是時機不對褚冥漾真的很想跪下來喊蒼天,拿個牛奶都能撞到這種事,只能說他的衰運真的很厲害,即使住進氣場這麼強的古堡依然衰的很極致、很徹底。

怎麼辦?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他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一直背對的蒙面人這才發現到他的存在,轉過身的同時刷的抽出腰間的小刀,二話不說腳一蹬就要砍過來。

要死!!!!!這人怎麼說殺就殺阿!
急急的往後退,這次他真的想要放聲尖叫了,可他還沒發出聲音情況又直轉而下,原本舉刀殺氣騰騰衝過來的黑衣人忽然像斷線般,整個人趴機一聲面朝下倒下去,一動也不動的躺平。

過大的轉變讓他愕然的傻站在原地,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了好幾秒,確定人真的爬不起來後,褚冥漾這才鼓起勇氣走過去察看。
黑衣人年紀不大,感覺二十幾歲而已,人已經完全昏厥過去,沒用多少時間他就找出原因了,在腹部的地方只用幾條黑色的破布纏著一個血色的窟窿,傷口非常深而且很不完整,感覺就是受了傷之後還跑去劇烈運動,周圍的皮膚全都裂開還外翻.....光看就很痛,真虧他能忍到現在,還硬生生忍到失血過多暈過去。

看著面前的人,褚冥漾很猶豫,他不曉得該怎麼做才好,如果放著不管絕對活不了太久,但如果去叫總管過來,把人交給宅邸----按青年這一身黑衣跟身上的裝備,他們會把他帶去哪、會不會對他做什麼都是很難說得事。

該怎麼做?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生命亦然,青年的身軀越來越冰冷......不能在拖下去了。
一咬牙,褚冥漾心一橫,把人搭在肩上,吃力的往房間走去。

當他在走樓上撞見他時,其實就已經被牽扯進麻煩事裡了,既然如此就選一個比較不違背良心的選項吧。
他實在不願意看見任何人在他面前死去。


 

他醒來時,身上蓋著溫暖的毯子。
從床上爬起來,重柳的青年掀開棉被,發現到除了臉上蒙面的布料外,身上的衣物已經全換過,不僅如此腹部的傷口也得到了治療,雖然沒有醫生那麼細密,但縫合得很整齊,看著被清理乾淨得血肉,青年微微促起了眉。

昏倒之前的事他並沒有忘記,在翻越過邊界大半的叢林後,他好不容易回到宅邸,卻在走廊上被人撞見了刺客的行裝,他本來是要按照規則抹殺掉目擊者,卻暈了過去,之後被帶到不知名的房間中得到了治療。

看裝潢擺設,他曉得這是宅邸的下人房,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

「......你醒了嗎?」將走廊的狼藉清理乾淨後,抱著木桶褚冥漾推開門,卻杵在門口不敢靠近,看著甦醒的人他硬著頭皮,害怕的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像是覺得很熱發燒之類的?」

救他一命的,果然是在走廊上撞見他行裝的那名下人。仰賴著微弱的燭火,他細細端詳對方的樣貌,瘦弱的身型慢慢的喚醒青年的記憶。

竟然是那名讓他覺得很奇怪的東洋人。

這個發現讓重柳族沉默了許久,半晌才出聲「為什麼要救我?」
撇開身分不提,這是他一直無法理解的地方----為什麼要救他?他原本可是想殺死他的。

「只是覺得就這樣放著不太好....也不是這麼說,」不算犀利的問句卻讓褚冥漾尷尬的在原地直抓頭,想了想最後他勉強擠出一個答案「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大概是這種感覺。」

看到有人快死了、趕快伸出援手,這對他來說是很自然的事情,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眼前的青年就是一個。
他不曉得要怎麼將那種自然完整的表達出來,只能老實的將當時的心情說出來。

聽完黑衣人沒有說什麼,只是輕飄飄的扔出一句「我餓了。」

「我去廚房拿點吃的!!!」褚冥漾整個人如獲大赦,幾乎時立馬從原地彈起來,手刀奔出去,可他還來不及轉開門就覺得後頸一痛,眼前的畫面一黑失去了意識。

接住褚冥漾搖搖晃晃的身體,避免他和地板親密接觸後,重柳族將人抱到床上安置好,接著再從桌上的腰包中取出睡眠的藥物。
服下這些藥粉後,至少要六個小時才會清醒。

看著少年不算太舒服的睡顏,一時之間他感覺恍如隔世。
他嘗試著拯救生命,不惜手染鮮血,可是當面對真正愛惜生命的人時,才發現他與他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即使打著正義的大旗,他也儼然走上了和生命對立的道路。

----為了理想中的烏托邦,他會堅持下去

並沒有沉浸在滄桑的心境太久,青年很快便轉換思緒,面對起眼前的問題。
和剛開始的毅然決然不同,現在的他已經沒有打算取走他的性命,不光只是因為救命之恩,更是因為這名東洋人是在叔父允諾下由總管帶進宅邸,是極為特別的存在。

現在他有整打的理由不殺人,卻沒有多少方法可以解決身分曝光的問題。在不殺的情況下只能消除記憶,然而抹除記憶的藥物大部分都對腦部有強烈的副作用,使用過的幾乎都會失能。

他救了他,不應該得到這種回報。
那麼也只剩下一個方法了。

不在猶豫,青年收拾起裝備,推開門走了出去。


後記

覺得夏天真的是一個很討厭的季節嗚嗚嗚屋
實在非常不喜歡炎熱的感覺,決定明天去游泳wwww

下一章,重柳少爺粉墨登場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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